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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作家協(xié)會主管

因為上海書展,不同文化背景的寫作者齊聚滴水湖畔 愛爾蘭作家何以在李白詩中找到共鳴
來源:文匯報 | 柳青  2025年08月18日07:02

瑞典作家帕特里克·斯文松、英國作家艾禮凱和愛爾蘭作家露西·考德威爾等齊聚滴水湖畔的朵云書院。

作為上海書展的固定節(jié)目,每年總有來自不同國家的作家們來到滴水湖畔的朵云書院,面朝東海之濱的夕陽,探討當代跨文化背景下的寫作。高溫天的晚霞似燦爛錦緞鋪滿水平如鏡的滴水湖,今年這場“作家圓桌”的主題格外貼合“水”的意象,瑞典作家帕特里克·斯文松、英國作家艾禮凱和愛爾蘭作家露西·考德威爾的對談始于“鰻魚溯游一生回到大西洋海域”這一自然現象,引申到文學主題“沿著記憶流域,發(fā)動故事引擎”,他們回顧各自徘徊在“故鄉(xiāng)和他鄉(xiāng)”之間的人生經歷,從跨文化的經驗中獲得觀察世界的特殊角度。

三人的寫作主題以及風格毫無共性,但他們殊途同歸地在寫作中看清: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是圍繞著太陽不斷旋轉的同一種生物,文學的作用就像詩人葉芝形容的“不斷收集人生的破布碎片”,恰是這些微小之物聯接著不同時空、不同文化背景中的人與人。露西·考德威爾甚至透露了一個幾乎不在公眾場合討論的“文學秘密”,她最愛的詩歌不是英語詩,而是一首英譯的中文詩,那是埃茲拉·龐德用英語翻譯的李白《長干行》?!拔遗c李白詩中寫到的悲傷共鳴,李白不會想到,千年之后,在遠離中國的地方,有我這樣一位讀者在另一種語言里讀他的詩,與他悲傷的心靈世界相通?!?/p>

“離家500里”

斯文松所著《鰻魚的旅行》是一本國際暢銷書,已經被翻譯成30多種語言,在全世界的銷量計數百萬冊。少年時與父親一起釣鰻魚的經歷,構成斯文松刻骨銘心的一段記憶,父親去世以后,他回望幾十年的父子關系以及他成年以后主動離鄉(xiāng)遠游,意識到個人史的痕跡與自然界的鰻魚的生命軌跡發(fā)生某種程度的重疊。作為科普愛好者,他投入地研究過鰻魚奇異的“魚生”:它的生殖秘密是至今未解的生命科學之謎,沒有科學家能親眼見證鰻魚交配,全世界的鰻魚似乎來自同一片海域,即北大西洋靠近北美海岸線的“馬尾藻?!?,鰻魚卵孵化的魚苗將順著洋流游弋到全世界的江海,如果它們逃過被人類捕食的命運,將在生命盡頭回到出生的海域,在馬尾藻海產卵然后死去。斯文松發(fā)現,鰻魚的生命從20年到50年不等,它們但凡自然死亡,必定用一生輾轉回到出生地。“我從鰻魚的生命之旅聯想到自己,聯想到更多人類,人們在漫長的、離散的旅程中塑造自己,如此度過這一生,終點卻總是回到來處?!?/p>

《大理一年》的作者艾禮凱形容自己“是一條旅途中的鰻魚”。艾禮凱的父親是英國當代著名歷史學家提莫西·阿什,他任教于牛津大學,艾禮凱在大學城長大。他很坦率地說出:“我在一個有特權的地方長大,那里籠罩著文化的光環(huán),無論外部世界發(fā)生怎樣劇烈的變化,牛津不被影響,延續(xù)了幾百年的學院和庭院仿佛脫離時間,不會發(fā)生任何變化?!北M管現在他每次回到家鄉(xiāng),依然情不自禁地為牛津感到自豪,但他同時強烈地渴望離開那個“時間停滯的地方”。他從20歲起旅居國外,在中國度過近14年的時光,其中有七年是“北漂”,2020年初至2022年底的三年,他移居大理,游弋在中國西南的山鄉(xiāng)之間,觀察社會變遷的同時,與個體內心對話,寫出《大理一年》。大理不是他離鄉(xiāng)的終點,而是開啟新一段旅程的起點,從大理遷居紐約,他說:“我是一條還在遠離家鄉(xiāng)的鰻魚,對我來說,必須盡可能遠離故土,才有可能看清我認同的是什么?!?/p>

露西·考德威爾的成長經歷和艾禮凱截然相反。她出生于1980年代的貝爾法斯特,由于北愛爾蘭和平爭議,她從小被教育“貝爾法斯特是沒有希望的地方,孩子唯一的希望是離開”。但是當她成功逃離家鄉(xiāng)、來到劍橋求學,在這個“文化特權”之地,她回想被暴力摧殘的貝爾法斯特以及處在宗教壓抑下的愛爾蘭,反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文化與身份認同。她在劍橋宿舍里開始寫貝爾法斯特的女孩們,那一刻,她想起喬伊斯在亞得里亞海邊的里雅斯特,回想他早已遠離的都柏林,寫下《尤利西斯》;也想起埃德娜·奧布萊恩因為一段成為丑聞的婚姻,被迫離鄉(xiāng),在倫敦書寫愛爾蘭姑娘們如何對抗狹隘的民間觀念。她說:“也許這是全世界作家的共性,但在愛爾蘭作家身上表現得特別突出,我們總是要足夠遠離故土才有勇氣寫那里的故事。”

在他鄉(xiāng)認故鄉(xiāng)

斯文松談到,寫作《鰻魚的旅行》靈感來自鰻魚苗的形狀,當他反復看著柳葉形的鰻魚苗,回想起在瑞典和父親共同捕鰻的季節(jié),正是北歐的仲夏,這是一年里柳樹最茂盛的季節(jié),海中成群的鰻魚苗,恰似瑞典夏日白夜里風中飄蕩的柳枝。艾禮凱和露西被“柳葉和鰻魚苗”的描述吸引,他們聯想各自的經歷,感慨地理的距離、文化的距離、甚至虛構與真實的距離,就像“柳葉”和“鰻魚苗”之間,那條看似不可抵消的鴻溝其實很容易模糊。

艾禮凱回憶在大理看到當地人過火把節(jié),那是白族和彝族一年里最重要的節(jié)日,老鄉(xiāng)們告訴他,火把節(jié)是為了慶祝豐收的儀式。他由此聯想家鄉(xiāng)的圣誕節(jié):“英語世界的人們特別重視圣誕節(jié),并不只是因為它的宗教意義。更多是為了抵抗冬日寒冷,出于家族聚集的需要?!眳⑴c火把節(jié)的經歷,使他對自己原初的血脈根系產生了更親近的維系,當他因為疫情無法回到牛津和母親團聚,他在大理按照母親老家東歐的習俗再現圣誕風俗,那一刻他格外清晰地意識到:人類的本質是同一種圍繞著太陽旋轉的生物種群。

露西則不止一次強調,人們應對恐懼、渴望、被壓抑的情感時表現的共性,遠勝過種族和文化的差異。